大话西游之仙履奇缘影评

廉洪涛

引言：

《仙履奇缘》给观众留下太过经典的印象，令我创作时有些嚼无嚼味。而且作品剧情实在复杂，台词反映的内涵又实在丰富，导致千头万绪，梳理起来难之又难。写此文时，耗费我大量的精力去思考和组织材料，也算是尽心了。长达数十小时的伏案，最终成形，既是对我个人意趣的交代，也希望借此令那些身陷情感迷雾中的人能够拨云见日，走出困顿。本篇将延续对影视剧情作详细梳理，分享我的个人观感。

• （阅读音乐推荐：卢冠廷《一生所爱》）
  

<hr/>进入正题：

电影里的菩提是由编剧技安，也就是导演刘正伟扮演。不得不佩服这样的才华，真能配上“横溢”二字。《月光宝盒》更倾向于讲述故事线索，对镜头的美感和主题的深层挖掘较《仙履奇缘》要逊色很多。尤其是盘丝大仙——紫霞的出场镜头，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一苇所如的紫霞在芦苇荡里释放着逃离青灯的自由天性，金黄的芦秆，澄澈的蓝天，流动的碧水，导演刻意强化了该角色理想化的现身效果。
为丰盈纯粹的艺术形象，分别出现了全景、侧近景、微景、人物远景、半身全景镜头。









紫霞的天真、纯粹与环境相融，塑造出一个浪漫爱情里的清纯女主角。

二郎神与四大天王乔装候捕，并同紫霞产生的对白揭示出紫霞角色的核心背景。
她是理想主义者，尊崇内心的决定笃定坚持，但同时也有逃避现实的一面，未能正视与青霞的纠葛。剧中每一个重要人物都能看到自我矛盾的交织，此为电影出彩之处。只有不断挖掘人物本身的逻辑现实矛盾，把角色放到复杂的环境中去发生，去经历，才有可能看到惊艳的艺术效果，这是影视素材源于生活的艺术体验。
比如二郎神众人的台词，发挥了解释心理活动和行为动机的作用，完全可以看出人物的语言思维与语言行为是一一对应的。

你是神仙，怎么能动凡心？假如邪魔外道把你的宝剑拔出来，我们仙界岂不是成为笑柄”
“神仙也好，妖怪也好，剑只有我跟我的意中人能拔得出，就算他是妖怪，我也会一生一世的跟着他，如果不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就算让我作玉皇大帝我也不会开心哪”

紫霞对爱情的痴求在二郎神一类卫道者看来，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群天神履行天道职责，尊贵神圣，不可侵犯。可一旦众人发现连合力都敌不过紫霞时，二郎神突然脸色大变，勒令谁走漏消息就要取他性命，并且连杀掉哮天犬给大家打牙祭也毫不手软。


<hr/>这部戏诞生于1994年，港澳地区由于独特的文化风气，影视作品自然带着先天烙印。虽然在今天看来，这部戏的经典地位不可动摇，当年却是籍籍无名。受关注的群体并非社会上的成年人，而是一群校园青年。周星驰被请进北京大学演讲，冠以“后现代解构主义大师”的称谓。传统名著《西游记》的人物情节被大量删改，重新套用新的故事，并且离原著原义十万八千里，拍好了是对传统的新解，拍不好是亵渎，我记得他的解释很独到。

传统的东西，离人们特别遥远，显得不那么真实，比如伟大、神圣这样的词语。把伟大、神圣埋进平凡的土壤，自然规律的生长，才有可能开出伟大、神圣的花朵，而不是上来就让观众看到花朵，这会是一朵冰冷的假花，不是真伟大、真神圣。

这部戏并不是以观音、玉帝、如来这样的仙佛视角来拍的，观众看到的只是一群凡人的表演。无论是二郎神这样的神还是牛魔王这样的妖，他们都有自我的缺憾和欲念，电影里把类似这样的缺憾和欲念统一称作执念。当神、人、妖，都怀有执念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神仙的道义可以任意强加，凡人的恃强可以肆意凌弱，妖怪的罪恶没有边界，三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可相反，如果一个人，一个神，一个妖可以主动的放下执念，人和妖也即神。
所以紫霞与二郎神众人的对白打斗，带着强烈的解构色彩。把符合神仙定义的行为概念作范围内的强化变量运动，终由量变发生质变，消解了神的圣洁尊贵，变得庸俗平等。没有谁是完美的，神也不行。
高级的叙事手法往往藏于简单的平铺直叙之中。我想导演一定信奉这条铁律。所以才会安排这段打斗捉拿紫霞的情节，一方面向观众展示自己的创作理念，另一方面暗示时间线的存在。


至尊宝抱着救白晶晶的目的穿梭时空，当他前四次救人失败、双死牛魔王之手时，紫霞正在与二郎神众神交战。第五次穿越，才与逃脱追捕的紫霞于水帘洞相遇，随即构成《仙履奇缘》故事开场。整个剧情，不太适合按照五百年前后的大顺序去梳理，更适合由小事件发生的先后排列。这样更清晰、更利于我们理解时空穿梭的意义。
于是至尊宝遇到了生命中给与他三颗痣的女人，彻底成为孙悟空托世。他清楚孙悟空的使命是什么，但不知道这样的使命与自己有怎样关联，最重要的，他现在很爱晶晶，赶着救人。

导演用踩照妖镜、斗洞门的情节反复暗示至尊宝内心的挣扎，为得到月光宝盒，他表现出为爱情付出、隐忍、坚守的一面，显然人物较《月光宝盒》里的至尊宝相比，成熟了许多。完全脱离色痞形象，对白晶晶的感情已经上升到精神层面，“恋”的背后多了“爱”字。

为得到月光宝盒，至尊宝发挥一贯的撒谎优势，牵引出紫霞青霞同附肉身的事实。紫霞献出紫青宝剑欲了结与姐姐的恩怨，却惊讶发现意中人的真相。


这是一个精巧的联结设计，导演很擅长利用道具串联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而且水到渠成、不漏痕迹。至尊宝的目的是救娘子，紫霞的目的是寻意中人。两条平行线索的交点放在了一把紫青宝剑上。用节约线索成本达成目的且留有余味，可谓拨四两千斤。
得知真相的紫霞主动邀请至尊宝去集市闲逛，希望表白。她对至尊宝的情感经历毫不在乎，一副勇敢痴情的样子令观众觉得和《月光宝盒》里的至尊宝极为相似。紫霞为表白不断作情绪氛围的铺垫，至尊宝的内心纹丝不动。此时，插入了猪八戒和沙僧的镜头。

“现在大师兄变了人样，还跟紫霞仙子在一起，难道抓师父这件事，紫霞仙子也有份？”

时间线又多了一条，从两人的对白中可知，唐僧已经被抓，且与孙悟空有关。至尊宝穿越到达此时空之前，唐僧已经被孙悟空抓走了，猪八戒和沙僧将至尊宝认作孙悟空，跟踪寻找师父的踪迹。


紫霞仙子终于向至尊宝道出意中人的实情，心恋晶晶的他敷衍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表情漠然，由于无法接受紫霞献吻，至尊宝一手推开紫霞。

“把宝盒给我吧”
“你骗我，你根本不想亲我，你刚刚说的话全都是骗我的”
“我是认真的，你先把宝盒拿出来。要不要我把心托出来给你看看哪？”

紫霞对于感情的认知其实是一片空白，她苦苦追寻的“真爱”只是一个简单模糊的条框。仅仅根据简单的外部条件即给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认定并马上投入一段感情，这是不成熟的，也没有使用恰当有措的恋爱方法，她的痛苦和结局有可能就是一种必然。但这属于人物角色成长的一部分，观众因此感动也是因为产生同理感受。
我特别佩服导演驾驭影片艺术理念的能力，总能用直接的方式把形而上的哲学道理诠释得如此接地、明了。已经脱离聪颖层面，接近智慧。


你是否还记得《月光宝盒》中的道具照妖镜呢？出现在上部影片，全程穿针引线，使情节严丝合缝。下部《仙履奇缘》不会说谎的心脏异曲同工，甚至被运用得更出彩。
至尊宝本身从一开始的浑噩到色痞再到痴情，这种变化本质上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至尊宝尽管表面满嘴谎言实际却有一颗不会说谎直面现实的心，这颗“真心”成为他改变的契机，也是觉悟修佛的可能。
一个求真的人，不管他的表面如何的不可思议，一旦他感到觉悟的时候，真实的自我就会立显。这是一种可能，而不是必然，至尊宝具有觉醒的悟性，是否达成，还在于修的过程。修什么呢？修得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紫霞为了求证至尊宝的真实想法，造访心脏，并产生问话。

“他跟他娘子是不是很恩爱啊？”

心脏的回答被故意留白，制造悬念，为后续剧情设伏。避免情节单调，此处增加菩提等人的出场，暗示时间线的存在。
紫霞的“懂”字寓意很深，需要观众关注人物行为来理解。



画面人物距离反映出人物关系

<hr/>沙漠中的晚霞很美，可惜两人无心欣赏。紫霞神情落寞以开玩笑为由，放弃介入至尊宝的三角恋关系，并宣称宝盒不在自己这里，为了断绝念想，紫霞编造寻姐姐的蹩脚借口离开。到底月光宝盒在谁的手里？这是个问题。也许正如紫霞所说，宝盒在前一天夜里已经被青霞藏起来了，亦或许紫霞不希望失去与至尊宝最后一丝关联选择隐瞒。
问题后解，因为神奇的一幕已经发生。至尊宝带着紫青宝剑按照原计划等见青霞时，发现天上两颗流星坠落，赶紧追上去，竟意外目睹孙悟空被观音擒拿的全过程。


熟悉的桥段再一次上演，只是这次多了“剧中剧”的味道，台词也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增补。插图里的对白既对猪八戒沙僧集市台词解疑，又开辟了新的故事线，还把至尊宝作为第三方拉进来，意欲何为？

答案是四个字：如实观照

其实这里插入桥段在剧情设置上还是有瑕疵的，比如至尊宝此次穿越到的时空是一个孙悟空和至尊宝共存的时空，而到了观音擒拿孙悟空一幕，众人却无法感知至尊宝的存在。编剧确实想以符合人物思维逻辑的方式去展现原生态成长主线，可又避免不了时间线膈应的漏洞。
再比如，孙悟空打伤紫霞仙子夺走月光宝盒这一段，联系牛魔王的台词，梳理起来可能是这样:

紫霞以寻找姐姐青霞为由离开，却遇到被观音穷追不舍的孙悟空，情急中悟空打伤紫霞夺走宝盒，奄奄一息的紫霞被好色的牛魔王救走，而至尊宝则撞上带着唐僧一路飞逃的悟空。按此推断，紫霞似乎撒了谎，如果宝盒在青霞处，也就不会发生后续内容。否则将会出现两个月光宝盒。

那么这个桥段如何发挥如实观照作用？孙悟空在成为至尊宝以前罪孽深重主要是两个方面，事业上离经叛道，生活中男女关系混乱。轮回的意义是改变历史，改变历史的前提是至尊宝自愿戴上金箍，“自愿”表明了主人公心态思维的变化。
我们反复观看孙悟空被降服片段可以察觉一点，人物内心浮躁，看待问题的出发点总是落在外界。唐僧啰嗦在孙悟空看来无疑是致命缺点，致命到令他忽视唐僧舍身取义的精神，观音穷追不舍在孙悟空看来无非玉帝如来的走卒，也忽略掉背后源于自己破坏社会规则在先。
他把问题的根源放在了外界，对自己盲目无知。至尊宝闯入时空，以旁观者的身份客观看待一切，是为引发人物的自我觉悟。现在他要用孙悟空托世的身份，与前世孙悟空做角色交接，如实观照目的已然实现。
从此处始，剧中再无孙悟空（前世），唯有至尊宝，后续剧情中其余人物将至尊宝唤作孙悟空也就合情合理了。
毕竟这种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编剧并不急于令观众看到这种转变，依然选择深挖至尊宝的内心变化，求取百转千回的艺术效果。
如果电影反复用同一个角度去塑造同一个人物，容易造成作品单调、观影疲劳。为避免过度，刘镇伟很机智的处理了至尊宝角色的拐点，设计出唐三藏穿越的情节，堪称鬼才。


我们可以做一个逻辑演算，如果一旁静观的至尊宝没有被唐僧自尽的禅杖敲到脑袋，唐僧自然也就不会稀里糊涂的“被穿越”。结果会如过去一样，唐僧成功自尽，孙悟空轮回转世再做盗匪，循环如初。

那么，此次至尊宝穿越轮回的意义何在？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时空里的至尊宝发生一丁点行为变化，都会衍生蝴蝶效应。更肯定的说，如果至尊宝不能大彻大悟，轮回会死循。人物此次穿越绝不是第一次，而是否会是最后一次，答案是未知的。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我们想想唐僧穿越去哪里？至尊宝次日投宿时与唐僧相遇，这说明之前的唐僧穿越到了一天后的未来。






三次闪电对应三次变装，暗示唐僧发生过三次穿越。这三次穿越无非想表达，其他时空里的至尊宝都没有成功改变历史，而黑山老妖和那群宿客只是里层含义的陪衬而已。
紧接着，师徒团聚，被赶来的牛魔王一波带走。


<hr/>至尊宝三更夜里，本想拿宝盒走人，却被师兄弟撞见逼救唐僧，来到狱中。唐僧劝退八戒和沙僧，单独与至尊宝对话。

“坦白说，我不是你的徒弟，我更不想是你的徒弟，大师，你就慈悲为怀，放了我一马吧”

至尊宝开门见山，心心念念早日拿到宝盒，见娘子成亲。
人有时候会陷入类似的情绪，遇到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往往会不顾一切，如果没有达到理想预期，“不甘心”这三个字会令人变得闭路塞听，失去理智。
至尊宝没有意识到，借助宝盒的四次穿越，实际已经可以体会晶晶的死是一种宿命，他无法冷静下来认真回味。所以唐僧的精神，也就无从领悟，在很长一段剧情里面，至尊宝其实是很累的，他背着沉重的责任为了出发而出发，十分疲惫。
唐三藏一脸严肃地问他，是否听过当当当当？然后唱起了only you。至尊宝挥手就是一棍，亲切地问候他的母亲，急着走掉，只是离开时不停地回望。
另一边接回紫霞的情感线，被牛魔王救回以后，不出意外，小妾的身份便会坐实。对上天安排失意的她已经不在乎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决绝地灰心丧气，草草交代自己。
命运捉弄，紫霞遇到娶牛魔王妹妹的至尊宝，曾经的意中人说不定就要惨变妹弟。她故意表情冷淡地说了些揶揄的话，既流露不满，几位人物关系也因为这段对白埋下矛盾点。

“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妹妹和妹夫给你认识”
“香香，贤弟”
“你能留在这里成亲吗？”  
“可以吧”“那你家里老婆怎么办？”
“老婆？你们两个认识吗？”

至尊宝露出尴尬的表情，香香对紫霞甩出白眼，紫青宝剑掉落，紫霞捡剑跑掉，至尊宝追上去，说了一段无与伦比的情话，好比某音软件上的美白瘦脸一样浮夸。偏偏如此，单纯的紫霞信以为真，再一次为之动容，一往情深。
为回应孙悟空勾引二嫂的情节，这里增加了铁扇公主出场，并且把矛盾燃点都集中在夜里三更时分。如此，至尊宝约见紫霞偷拿宝盒、香香为成婚生醋意行刺情敌、铁扇公主婚外情被丈夫撞破、八戒沙僧苦心救人失败四条情节线汇于一点，只等众人被施移魂大法过后，彻底爆发。

• 鬼才的导演，鬼才的设计。这部分既让观众被故事线自然而然的吸引，又暗地里令所有人物出场，刻意使至尊宝在这些曾经与之发生过交集的人际里走一遭，推波助澜。否则，青霞托身八戒也就略显画蛇添足。
  

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强调，致使剧情马不停蹄的发展，观众乏了，至尊宝也累了。导演给疲惫的主角安排了一次灵魂洗礼，水帘洞无疑是最佳场所，遭遇经历被时间冲刷出本质，人物逐渐冷静清醒。




至尊宝嘴里念着白晶晶的名字，实际做了一个关于紫霞的梦，而且导演特意增加芦苇荡的镜头，若有所指。
当九十八次的晶晶和七百八十四次的紫霞一相比较，错位爱情的酸楚就会放大得无比明显。被孙悟空毁掉婚约的白晶晶来到洞里拜师，至尊宝终于如愿以偿，像第四次穿越一样获得直面对话的机会。

“我就是你五百年后的老公，你因为我而放弃现在这段感情，我千辛万苦回这里来跟做所有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你，晶晶，我想念你，我真的想念你，我太想念你了！”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缘分的结局。只不过第四次穿越，晶晶死于牛魔王之手。而这一次，在与不会说谎的心脏一番对话之后，在至尊宝欲与之成亲却又梦到飞蛾扑火的紫霞之后，她选择了离开。并留下书信说，他回来要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

• 于是至尊宝和菩提开始讨论感情的微妙，他尖锐地提问紫霞在至尊宝心中属于什么符号？至尊宝反驳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讨厌的人。一番狡辩之后，“爱情”议题终究在是否需要理由中得到升华，春三十娘挖干剖心的一剑，无疑给至尊宝的疲惫划上圆满的句号，他彻底解脱了。
  
• 解脱什么？他终于不需要扮演至尊宝的角色，为了谁而做一些让谁忘记谁的事，他也终于不用再背负过去孙悟空的情债，处理一堆破破烂烂的人际关系，他更不用为一个毫无意义穿梭的盒子，说一堆恶心的情话，还是对一个清纯痴诚的女人。
  

缘起缘灭，究竟涅槃。整个故事的时间线类似于无穷符号∞，你从哪一个点介入好像都可以把整个故事走完一遍。正因为如此，势必有一个结点，这个结点，就是放下。放下执念，没有意义的追寻最后也还是没有意义，这是属性问题。至尊宝轮回的根本，不在于情爱，而在于舍悟涅槃，舍去镜中镜、雾中雾的相，悟得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的相。这种至真至简的道理，可修不可悟。当你一旦想讲明白的时候，就会陷入执着本相的空洞之中，又会踏入新的轮回。

至尊宝勇敢的选择断舍离，用克制冷静习惯的方式与过往告别。重新戴上金箍的那一刻，天地变了颜色。
这样的道理，沙僧懂吗？八戒又懂吗？不过紫霞一定是不懂的，在与至尊宝皈依佛门后的悟空一起顶住城池时，她懂的只是爱一个人很痛苦，并在遗憾中走完一生。金箍已经不允许悟空迷恋凡尘里的情感，他也只好化悲愤为力量，热情地送牛魔王直接去了西天。最终，城池爆炸，一行人借宝盒之力逃出生机。这也是月光宝盒最后一次发挥作用，情节圆满收尾。


结尾里的时空，无疑是美好的。时间线显然已经不再属于之前我们看到的任何一个支点，而是穿越到从前的从前，这个时空里，唐僧说话直率简洁、师兄弟团结友爱、二当家与晶晶三十娘一家和睦、紫霞和夕阳武士终成眷属。

影片最终在有情人目视悟空西行的背影调侃中结束，伤感且神秘。

此次系列影评一共分文三部，关于电影情节梳理也就基本告一段落。
回到起笔本文的开头，就是那场现实中的同学饭局，饭局上都发生了哪些小故事，并且与电影里的“爱情”议题关联若何？
我还有后记，再会。

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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